如果你遭受病痛,因為個人因素、疾病或氣候條件,如果沒有其它治療措施減輕你的疼痛和苦惱,那麼禪修對於疾病的痛苦,即使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治療,至少可以給予一些舒緩,如果疼痛和苦惱仍留在體內,禪修可以幫助紓解你的心。但若身體的痛苦讓你生氣或激怒你,於是你的心也會跟著受苦。佛陀把這雙重痛苦比喻為同時被兩根刺戳穿。
我們說,一個人的肉中有刺,他試圖戳入另一根刺到他的肉中以剔除這根刺。第二根刺入肉中而不能取出第一根。那該人則同時患有兩個刺的痛苦。禪修時不能觀照身體疼痛的人也是如此,將遭受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。但如果他能徹底思惟並觀照肉體上的痛苦,他將只遭受該疼痛而不會受到精神上的痛苦。
這種痛苦只是身體上的疼痛,就像佛陀和阿羅漢也會受到身體的疼痛。他們遭受的熱、冷、蟲蚤咬傷和其他各種不適。他們遭受身體的苦,但心中保持穩定,因此他們沒有精神上的痛苦。所以禪修是對治身體疼痛和苦難最好的療法。通過這種方法,已有獲得有效紓解的實例,尤其對於那些遭受有如臨死前一般痛苦掙扎的人。
多聞聖弟子,當快樂時,可以思惟快樂真正的本質,從而解救自己避免被喜悅沖昏頭;當苦難來臨時,拯救自己避免被鋪天蓋地而來的苦難折磨,從而維持中捨的心。只有這種方法可以克服生活中世間法的變化。當一個人的心冷靜和穩定,儘管世間法襲擊,仍持續觀照身體上六根門發生的變化且思惟無常、苦、無我的本質,他有機會保持高尚的心理狀態。持續禪修將開發人心,也就是內觀智慧,並逐步證得聖道的四個果位。因此,他將從苦難的羅網中解脫,這是佛陀的保證。
世間法的變數普遍存在於所有眾生的世界,沒有人,甚至佛陀,能從中豁免。然而,佛陀能以極大的耐心和穩定的心接受這打擊,我們應以他為榜樣並努力奮鬥。人們自然希望獲得生活中美好事物,並且竭盡所能得到它們,同時,盡量避免不好的東西、痛苦和苦難,但無人能從其打擊中逃脫。剛才已說過,即使是佛陀也無法遠離它們。因此我們必須對自己說:
即使是佛陀也無法從世間法的打擊中脫身,像我這樣一個普通人,如何能期望脫身呢?
即使佛陀也必須面對身苦的世間法,從這一個事實,我們能找到痛苦的緩解和安慰。特別是嚴重及曠日持久的疾病很難治癒時,患者應思考:「即使是佛陀無法避免這類的世間法。
那麼,有什麼好說的呢?然而佛陀遭受身體痛苦,但從來沒有心理的痛苦。所以我也將安忍,以化解心理的痛苦。」如果你能撐得住禪修。你應該思惟苦受,藉由當下生起的這些感受作為所緣而如實觀照,不讓瞋恚及其它惡行不知不覺地潛入。
對於禪修經驗豐富的修行者,身苦可以安忍,舒緩也可以實現。
當病患明白來日不多了,或者即使康復的話,他將可能會無法自理生活而讓生命變得無用;此時,藉由內觀禪修得以排除那些非常哀痛所引起的感受(心苦受),就顯得非常重要。
正法是醫治這種悲痛最好的良藥。
假設有一個人長久以來為頭痛所苦,因為沒有特效藥物。
然而,如果可得到藥,服藥之後,頭痛不久會去除。同樣地,
如果你沒有禪修的法藥,你將遭受很多且長期的心理痛苦。
因此,佛陀這樣思惟:
現在生起的痛苦不是永久性的,它終將消失。所謂的
「我」,畢竟是「名」與「色」的聚合體,並不是永恆
的,它會不停地變化,而且此聚合物既不迷人也不可
靠:它全部是苦的。因為這聚合體有不斷變化的現象,
所以它有「無我」的性質。
換言之,佛弟子觀照名色中生起與消失的現象,並思惟它
們那些無常、苦及無我的性質,於是如實明白事實的真相。當
他正在這樣做時,心苦就無有機會生起,而且即使生起也不會
持續很久。隨著心苦的消失,身苦也消失了,即使身苦不消
失,它可能還會令當事者相當能夠堪忍。
(取自MBSC佛陀原始正法中心出版《風動石》 馬哈希 尊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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